第03版:风物 罗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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弄堂——上海永远的风情
  银屏里的上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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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 年 20 月 20 日 星期 20 放大 缩小 默认        

弄堂——上海永远的风情

  弄堂,这一上海特有的民居形式,曾经与千千万万上海市民的生活密不可分。

  多少个故事,多少个典故,多少个名人,多少个记忆,与石库门,与亭子间紧紧地联系在一起。可以说,没有弄堂,就没有上海,更没有上海人。弄堂,构成了近代上海城市最重要的建筑特色;弄堂构成了千万普通上海人最常见的生活空间;弄堂,构成了近代上海地方文化的最重要的组成部份。  

  穿梭于上海老城区那些长长短短、或宽或窄的弄堂之间,寻找渐渐消逝的历史印迹,感受旧上海的人文风情———这是时下上海滩悄然兴起的一种时尚。

  

  深邃壮观的城市背景

  “弄堂”是上海人对里弄的俗称,“里弄房子”就是弄堂建筑。弄堂和弄堂房子其实是上海开埠后的“土特产”,起初外国人只许中国人在租界里工作,而不允许在租界里居住。后来发现要发挥上海大都市的潜力,仅仅靠那些为数不多的外侨显然是不行的。于是在19世纪五十年代太平天国运动进入江南,大量富有的中国难民要求移入的情况下,租界当局便顺水推舟,将租界向中国居民开放。为了便于管理,就在指定的地块上兴建大批集体住宅。这些房子多为立帖式结构,像兵营一样联立成行,对内交通自如,对外只有弄口抵达马路,弄口设铁门,可以随时关闭。

  没有想到的是,这种原本是为了便于管理而统一建造的集体住宅,很快发展成为综合东西方居住特色的上海弄堂,并在随后的几十年里成为上海房地产业的中坚。弄堂房子不仅租界里有,华界里也有。至新中国成立前夕上海近420万的居民中,除了少数外侨和中国富人住着花园洋房,以及100多万贫民住在城市边缘的棚屋里外,绝大多数居民,包括中国和外侨的一些白领阶层都居住在各式各样的弄堂之中,总面积估计达2000余万平方米。居高俯瞰,满目所及都是一片片栉比鳞次、此起彼伏的弄堂房子的层顶。难怪王安忆在《长恨歌》里说,“上海的弄堂是壮观的景象”,“它是这座城市背景一样的东西”。

  

  市民社会的一面镜子

  建筑是社会生活的镜子,居住建筑尤其如此。在旧时的上海,能住得上弄堂的,至少也是有固定收入者,否则便无法交付每月到期必须缴纳的房租与房捐(或称巡捕捐、绿衣捐)。既然社会是分层次的,弄堂自然也有高中低之别。不同级别的弄堂房子在质量上差别较大,而更重要的差别是地段不同。

  弄堂的级别还反映在弄堂里的生活与文化之中。“倘若走进住家的弄堂里去,就看见便溺器、吃食担,苍蝇成群地在飞,孩子成队地在闹,有剧烈的捣乱,有发达的骂言,真是一个乱哄哄的小世界。”这是鲁迅先生在《上海的儿童》里对低级弄堂的描写。由于家家户户都是门挨着门,共同分享着屋前屋后的弄堂,如果邻里之间能够相互体谅、相互帮助倒还罢了,如果相处得不融洽,难免会为鸡毛蒜皮的事情生出是非,一不小心还会惹出各种各样的“弄堂风波”来。而在那些沉静而优雅的高级弄堂里,虽然是非比低级弄堂少了许多,实际上人际关系更加冷漠,除了有三五个男孩在那里玩耍外,很少有人在此停步。偶而有三两个人聚在一起低声谈话,也多半是某家的“娘姨”(保姆)和“大师傅”(厨师)。假如哪一扇门忽然开了在迎宾送客,或者有些不寻常的活动时,人们也只是装成漫不经心地遥望着,而不会上前围观,说长道短。人们常说上海人善于处世,门槛精,可能和他们从小就生活在这样拥挤的弄堂里、接受这个小社会复杂的人际关系教育有关。

  

  亭子间文学的发源地

  有些大型的、拥有数百户甚至成千户人家的弄堂,俨然就是一个城中之城。里面杂货店、小吃店、理发店、老虎灶、裁缝店,应有尽有,甚至还有工厂。而上海“弄堂生意”中最具特色的,无疑是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,鲁迅先生在《弄堂生意古今谈》里说,弄堂里的那些叫卖零食的声音既漂亮又具艺术性,使人“一听到就有馋涎欲滴之慨”。此外,还有算命的、化缘的,晚上还有卖炒白果的,夜深人静时,说不定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为家中病孩召魂的长嚎声……有意思的是,当时许多为了逃避白色恐怖而躲到上海来的进步文人,大多落脚在此类弄堂的亭子间,并因此产生了我国近代文学史上的一个特殊文学派别———“亭子间文学”。“亭子间文学”并非描写亭子间,而是这些住在朝北的、冬冷夏热的亭子间的文人,在极为恶劣的生活条件下创作出来的现实主义文学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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